按:這篇文字寫於白紙運動後,是集自己在極權主義國家生長求學求知的經驗教訓。如我對奧威爾《評註民族主義》的推崇——是希望在一個被忘年交老友,歷史學者趙葆禹稱為靈肉絞肉機的社會中,為我們的族群、時代留下心志健康,且在讀書上有純正DNA的種子。
每想到青年詩人王藏繫獄心就疼痛。常為自己無能,未能使他更好地運用自己生命而自責……。
初稿由於倉促錯字漏字很多,並有言不達意的地方,利用中秋節做了較為徹底的修訂。希望草草寫出的這些能對年輕一代有些有用的內容。——2023.9.29
我不止一次地收到過國內大學生關於求學及對未來學術思想發展道路的詢問,由於這個問題是每個人步入人生都會遇到的問題。孔子說,吾日十五而有志于學,即是對於這一問題的解答。
我曾經就一生的求知求生經歷在回憶高中時的物理老師張三慧時感歎:倘若在年輕時有一個明師,我不會走時下的這條路。從學術及智力貢獻上言,我願意走實打實的科學,如物理研究或者中學之路。
張三慧是清華大學普通物理教研室教師,業務出眾,五七年被打成右派而下放到附中兼課。八十年代後擔任清華大學普通物理教研室主任。當年一九六四年,他在附中的大學預科班教授我物理的時候,我得蒙青目,受到他的呵護。他對於我的物理領悟及計算能力,則偏愛到幾乎都是以我的答案為課堂練習的標準答案。我雖然由於他的教導而喜歡物理,但是卻並沒有發現血液深處與這種求知及認識世界的方式的聯繫,這致使我在後來由哲學轉感到必須學習物理學後,才發現物理學的這一精神及思想性的特質,乃至與生活方式的聯繫。但是,那時我已經步入哲學多年,且已經立志走哲學之路,思想之路。物理學只是作為這條路必須的基礎以及訓練及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