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时代的孤魂
——江婴及他的诗歌追求
(一)
认识
在生命的很多重要时刻,我有过不少运气。零六年后结识
我知道并且开始认识
自从四十年前,一九六九年我走向这条不归路之后,每年年底我都会回首那一年,看看是否有所进步,过去一年是否过得有意义。然而,二零零七年年底回首让我心头沉重,那一年是我四十年来思想与学业进步最微小的几个年份之一。
二零零七年,专心于思想和理论研究将近四十年的我,几乎是中断了书斋生活,再一次全面投入了一些文化活动,主持评选第一届中国自由文化奖。我之所以出面做这个尝试,是因为我以为资助自由文化的国际学者基金会,真的是想在中国的文化和知识领域推动重新起步,做一些货真价实的努力。因为此前我看到基金会资助者的文字中明确地谈到最近半个世纪中国知识界垃圾遍野的情况。我误以为,他看到了垃圾所在,能够对于慢慢出来清理垃圾的工作给予真正的支持。因此,我主动出来承担了这个评奖的工作。但是就在评奖进入尾声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努力最终是不能够成功的,因为自由文化运动居然在所有其它方面投钱资助生产的东西和过去的垃圾一样,甚至还不如过去。我于是选择了急流勇退!
尽管如此,我以为我是运气的,因为居然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第一届自由文化运动评出的获奖人,每一位都显示出一种新的知识和精神追求的冲动,每个人的工作都能够经受住时间的砥砺。历史肯定会记录下这次评奖!
这其中,我自有我的运气。因为就是在评奖过程中,我偶然认识了很多有才学、有根基的人。诗歌奖
我之所以感到幸运,是因为我深深地知道我们这一代人,或者说两三代人,生活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畸形的专制社会中,除了生命中的青春反叛具有积极的特征外,在其他一切方面,知识追求、精神追求的冲动,知识方法的掌握,知识世界、文化气质上,如果说在我们以前的那一代人是被共产党的枷锁所扭曲的问题,那么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说则已经变成了被阉割,变了“性”问题。
在这种意义上,在我主持的第一届评奖活动中,我遇到了
在这种意义上,和第二届自由文化奖的诗歌奖对比,甚至和所有当代那些其它的诗歌奖,乃至文学奖比起来,我是幸运的。因为就在我身后,零八年,第二年所谓自由文化诗歌奖的获奖人,就不仅没有了我所说的我们这一代人,或者说两三代人在生命的追求中所可能有那种积极因素——反叛,而且在一切方面都沦为典型的畸形时代的产物——一种经过多次阉割的变态诗歌。它让人再次看到,超越自己存在的时代,超越自己是何等的困难。
然而,
然而,就是这在别人看来所谓“辉煌”,甚至“终生”津津乐道的经历,使他经历了失望、绝望和反叛。一个人基本的正直要求,以及诗人气质,使他几乎在投入的同时就对共产党及其政界的做法产生了怀疑与抵触。
此去经年,二十二年,他度过的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却是良辰美景虚设,多次与死神擦肩。但就是在这种深渊的边缘,生与死的交界,
当代中国很多所谓诗人,乃至所谓学者、知识分子,无论“老少”,绝大多数都是因为政治有名的。江婴先生的一生经历使他具有更多的这种可能,但是江婴先生却没有如此,所以他在这样一个变态的社会中至今仍然是孤独、寂寞,置身于社会各种人群的边缘,为此,他也就更是一个诗人,一个“人”。
由于他横跨两代,在被“枷锁”“扭曲”了灵魂的上一代人那里,他是异类;在被“阉割”的下两代人那里,他更是不被理解、接受,
但是就为此,对我来说,了解、认识
然而对我来说,认识
就为下面这个颁奖布告,二零零七年我丢失的时间也得到了一个弥补:
(四)
第一、精神和情怀。
第二、对于中国文字的掌握、运用和创造。无论在哪种语言中,诗歌都是文字的艺术,一个诗人必须在文字的掌握和追求上表现出自己的修养和创造力。在这方面
五四以后的白话诗是中文文字探索的产物,翻译诗歌则是文字艺术的转述和模仿。
就在江婴获奖的后一年,二零零八年的自由文化运动的“诗歌奖”重新返回到最近四十年固有的“太监造反”的范畴。一个“太监”的手淫不仅是没有结果的宣泄,而且这种模仿留下来的是荒谬的笑料。可历史就是这样!我们六六年跟着毛泽东,挥舞红宝书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自己是一群“丑角”!自然,更可悲的是,已经过去了四十年,有很多人就是现在也没有这种耻辱感,依然在那里挺胸顿足。
“天下何曾有山水,人间不解重骅骝”,在这个充满垃圾的诗坛、文坛,到处是好高骛远、夜郎自大,故作浪漫、轻薄滥情!但是无论你现在如何喧嚣,“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能够留下来的永远是踏踏实实地,对于真正有意义的问题的提出和探究。正是在这种意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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