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所言老三屆指的是文革一代，包括當時正在大學的大學生。而這個老三屆的知識氣質指的則不僅是紅衛兵，而且有造反派，更包括八十年代的所謂知識精英——走向未來、《河殤》，以及那些三十年後的後來者，即老三屆及後老三屆類思想知識人物，特別是近來之川粉。
而我所謂的知識氣質，則是五四後、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為中國知識人送來的意識形態及意識形態化的思維與語言方式。用學術語言說，就是脫胎於基督教教化的觀念化、標籤化的大話語言。
對此，我必須承認：我真的沒想到，反省了一輩子，為此花了近十年時間學數理化，四十年行文鑄字、奔走疾呼，到了卻居然絲毫沒有撼動這個大廈。
這讓我想到，知恥不易，改變恥辱觀更難！對此老毛（毛澤東）說的對——要脫胎換骨。這其實就是西學中的普朗克社會學定律，就是庫恩對於學術研究中規範轉變的研究的結論。如此，感慨萬千、賦七律一首；不敢要佳句，入詩為自省！
能做的也只有自省，自修。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朝聞道，夕死可矣。
牛屄大話不知羞，
九淺零深豈入流；
八十年來承漫語，
洋邦內外共囂浮；
裾襟走狗唯沽譽，
短見螻蛄只夏秋；
作勢裝腔神去病，
追風倒灶老無修。
註：
1.漫語：浮泛不切實際語言。南朝梁·武帝·敕責賀琛：不得空作漫語。夫能言之，必能行之。也作漫言。
2.洋邦：此處指奧威爾《一九八四》中之大洋國及其新話新思維，即新的語言及思維方式。
3.囂浮：囂，嘈雜、喧嘩。浮，漂浮、表面、虛浮不實。新唐書·卷一八三·朱朴傳：江南土薄水淺，人心囂浮輕巧。
4.裾襟走狗：取裾馬襟牛，裾、襟，泛指衣服。裾馬襟牛指馬牛穿上人的衣服。比喻沒有頭腦和無知的人。元·汪元亨·朝天子·新詩吟興濃套：厭襟裾馬牛，笑衣冠沐猴。
5.唯沽譽：只有沽名釣譽。
6.短見螻蛄只夏秋：取莊子•逍遙遊：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蟪蛄夏生秋死，沒見過春天，所以不知春秋。喻生命所限、見識短淺。
7作勢裝腔神去病：到如今不僅依然不在思想及知識的辨析上努力，且因力絀而原形畢露，落得裝神弄鬼，求神治病，“基督教化”乃至臨終受洗，徹底失去理喻。
8.追風倒灶：A.追風，取追風捕影，追逐風、影等虛空不實的東西。B.倒灶：取狗屁倒灶，胡言亂語、裝神弄鬼、行為荒唐。
9.老無修：老不修、老不羞。
2025.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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