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5日星期四

我看張愛玲

因為談諾貝爾文學獎的西方社會及評委們的特點,而涉及到華人獲獎的問題。由於涉及到華人獲獎問題,而進一步涉及到對當代作家及五四後一代人的評價。
這些問題其實涉及到最為根本的如何理解不同文化問題,以及如何理解傳統中國文化傳統及其文字,五四後而來的另外一種文字——白話文的特點。由於時代及極權主義社會的封閉文化及真理部的教育,自我步入人生而感悟人生及精神思想始,就面臨這些根本問題,故從一九六九年二十歲,就深感——都是一些力不從愿的問題。雖然如此,一招一式地烏龜爬行,五十年的跬步,應該也行出千里。所以藉我天生之感,積我辛苦西學,寄我耳濡目染、兢兢業業的中學拾掇,臨老大膽置喙,談幾句對張愛玲的看法。貽笑大方,唯求以小致大,拋磚引玉。

一部作品的好壞,水平高低是由作家對於生活、生命及其所屬的社會及時代的感知與認識所決定的。而這個感知及認識,在文學,尤其中文“文字”上的表達的高低、深淺、優劣品質,不僅由其天生的感知能力,且有後天的教養及精神“文”化的性質及程度帶來的感知框架及表達能力。
在這個意義上,張愛玲是有感知,有認識,並且其文字和精神文化教養到達了一定程度的作家。她的作品可圈可點。但是也正是在這兩點上,她卻也有著“沒有那麼銳利、深邃”的特點,即在中國人愛說的“痛定”“思痛”,西方人愛說的“超越”能力上,沒有那麼醇厚、深切——“一言均賦、四韻俱成”,充滿情韻卻自帶律動,一波三折亦一板三眼。她沒有陶淵明的所謂“少年無俗韻”,自然也就沒有雋永的“文”化及“文”字。
她不過是在被西方強勢文化脅迫而產生的兩種中文並行的時代,那種帶有西化——二元化、簡單化、外在化及觀念化DNA的中文潮流中的清流而已。
她的感知短近而流俗,章句輕縱而浮梗;“可讀”卻小隱隱于林,逐流於市井表面;“可觀”常只見木不見林,乃至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她的“高深”風雅,做作的多,真名士的少。所謂“成名要趁早”,不僅敗筆,亦敗人生及文學,以及文化之人之本也!
如是,無論文字還是人的氣韻火候,她既不是可以與李清照同日而語的傳統大家作家及文人,也不是可以和魯迅相比的現代良深學人與文學家。但是,她的東西可讀——讀不好人,也讀不壞人。說白了,是文學,不是意識形態喧囂,也不是粗製濫造的雜燴,只是還不能入人間詞話王國維王國的文學法眼而已。

2023.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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