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沒有考證過,但是就我所知,中文界最早介紹哈威爾的文字發表在1990年10月號,第361期,如今身為臺北文化局長的蔡詩萍主編的《中國論壇》上的文章——“哈威爾的策略和持不同政見 知識份子的政治哲學 ─從東歐的變化看大陸知識份子(三)”。
那是我和我太太還學文於1989年底訪臺時,見到蔡詩萍,他約我寫的稿。回到德國我寫了兩篇,其中第一篇是談對八九六四的看法:“我們究竟走到了什麼地方:對八九民運的反思”,發表在《中國論壇》,第三百五十一期,一九九零年五月十日。
關於這篇文字,由於我還持有共產黨教育的印記——認為少數人的犧牲,喚醒大批中國人的覺醒,推進加速了歷史進程是值得的。就在那篇文字發表的同時,我更多地讀了波普對共產黨及其對學運的態度的看法,徹底地反省了自己,從此這篇文字及觀點我從來沒有再讓它出現。如今此文作為了解我的思想歷程的痛苦教訓的文字,我自己也已無底稿,大約只有在1990年的三百五十一期《中國論壇》上還能找到。但是我真的是不願再看它一眼了。
對於那篇關於哈威爾的文字,其資料基本上出自德文報刊及兩本哈威爾的文集,它們是由還學文幫助我摘錄翻譯的。至於那篇文章的文字,由於倉促及對哈威爾的研究還有限,可以說我寫得粗糙,所以蔡詩萍先生能夠採用,我一直是很感謝的。他大約也不知道那篇東西在中國大陸內外異議人士中的影響。廖亦武在德國和我通電話的第一句就是感謝我當初介紹了哈威爾,讓他受益很大。
而最讓我感到吃驚的是,《中國論壇》為我那篇文章的配的攝影照片竟然是我的摯友“黃大地”參加六四時特寫照片。人間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關於黃大地,我後來在“照片故事——黃大地”(2020年)中有具體的介紹。